有看清他的脸,更不知道自己瞄了哪里。耳边只有一声接一声的震颤轰鸣,那是我的心跳声,它似乎已经跳进我的脑子,搅翻我所有的理性。
鲜血喷到了我的脸上,夹杂着浓浓的腥气。
我卯足力气推开他,不敢多看他一眼。重新把手枪上膛,拎起皮包开门冲出去,门口站着进门时的高个女佣,她端着盘子,愕然瞪着我。
第二枪开得比第一枪更轻易,因为变坏比变好更容易。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血,继续往楼下跑。期间遇到两个女佣,但由于手枪上有消音器,她们并未被惊动。我从不曾料到,自己为了成为飞行员而进行的艰苦训练,居然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打开大门之前,我检查了弹夹,里面还剩两颗子弹。如果开门之后是端着枪的随扈,那就算我歹命。
死就死吧,反正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这么想想,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然而当我打开门,门外竟然一片寂静。黎明还未到来,天色漆黑,暴雪纷飞。
我一口气跑出了四个街口,直到再也没有力气,瘫在了雪地里。
背上的伤口痛得我几乎抬不起头,两条手臂几近僵硬。
我歇了几秒钟,捧起地上的积雪擦脸。洁白的雪被我脸上的鲜血染红,冰冷的雪花冻得我脸颊发麻。
我并不想哭,因为流泪会使人软弱。
远处的漆黑中突然出现了明晃晃的汽车车灯。
我连忙跳进最近的灌木丛里,忍着被灌木刺伤的剧痛,听着汽车驶近又驶远的声音。起身时,发现四肢已经被冻僵。
如果这辆车是来追我的,那我真的要感谢上苍在今晚下了这样一场暴雪,因为漫天的大雪会影响司机的视线,否则我肯定会被发现。
我终于还是决定回家。
因为我有一种直觉,繁音一定在那里。
我想了一路,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见繁音,却在踏进围墙的那一刻,突然做出了决定。
我家的灯还亮着,窗帘半开,温暖的橘色照在雪地上,让人心里觉得冷。
我从罗嫚的包里翻出了我家的钥匙。这是我给她的,怕我和繁音弄丢钥匙不好开门。给她之前,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