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林人、护林人。”
法蒂玛之手传来虚弱的声音,林安转头,看着那棵摆动叶片的树。
“它让我的生命形态以另一种方式得到延续,就像它的父亲曾经做的那样,但我的意识即将在此时此刻消亡。”
林安听不懂这话的隐喻,便说:“我这辈子最讨厌谜语人。”
“呵呵,请把我的外套拿过来。”
瞥了一眼挂在座椅靠背上的豹纹夹克衫,林安伸出一根触手拈起它,扔给齐塞克迪。
衣服无力地掉落在棕榈树跟前,像上坟时落下的贡品。
齐塞克迪凝视着豹纹夹克衫,久久沉默,没有具体数据参考的林安为了试探他的生命体征,出言嘲讽了。
“原来班图人穿这样狂野气息的寿衣。”
“不要刻板印象,只有我喜欢它。豹纹服饰对我具有非凡的意义。它是我‘叛逆’的象征——反对循规蹈矩的现状,反对腐朽的祖灵继承,反对三人成虎的利他主义者。”
“剩下两根创世神手指在哪?”林安问出最关心的问题,这决定了他是否完善传说中的【普罗维登斯之眼】。
“它们和我的生命一样,被它拿走了。”
欲望之母拿走了剩余的两根手指?林安皱眉。
这可不好办了。
法蒂玛之手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小,如同风中残烛,棕榈树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轻晃动头顶的叶片。
微风吹开办公室的窗,总统府广场上一万多名狂信徒仍在发疯地咆哮。
“我从不后悔活得比大多数人更自私,我本就是一条鲶鱼池里的电鳗,至少我尽力没有让任何人肮脏的脚走进我的人生。”
齐塞克迪·库玛西的语调和初见时一样自信,像在对林安叙述,像在进行人生最后一次演讲,又像在孤独地自言自语。
“铭记我吧,直到星球毁灭!”
“万岁!万岁!万岁!”
窗外,万民热切地欢呼雀跃,他们沉浸于狂热的氛围里,失去了自我意识和辨别是非的能力。
总统的旨意是他们的信条,总统的存在是他们的生命。
灵光乍现,林安终于明白了齐塞克迪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