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断口处犹如整齐的横截面,鲜血喷涌,将挨挨挤挤的人群溅了一身,满地滑腻的内脏让他们在躲避的同时,险些重心不稳地滑倒。
“啊——!”
生理性的剧痛让男人凄厉惨叫,下意识地用双手摸向上下半身的断口。
鲜血从指缝溢出,滴滴答答地染红了陈旧的甲板。
按照物理常识,他本该被分成两半,但因人群过于拥挤,竟支撑着让他维持着完整的人形,被迫勉强站立。
轻风恍若灵巧的手指,在空中接住变回纸制品的红包,吹回到了林安手上。
傅斌趁着男人受伤,赶紧挤开粘稠的人群,躲到林安身边。
他知道他暂时安全了。
乘客们本想跟着男人一起感谢林安出手救下这艘船,见到这血腥的一幕,当即吓得面无人色,还以为自己刚逃出军阀,又落入虎穴,各个慌慌张张地掏出各种袋子塞给林安。
“伟大的巫师,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你到底要多少钱?”
“巫师大人,请问这些够不够?”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数以百计的乘客热烘烘地大喊大叫,嘈杂震天,混乱不堪,一时间汗臭味、脚臭味、腐臭味铺天盖地。
林安啧了一声,拉着傅斌飞起,落在轮船驾驶舱顶部,逃离了这群乘客争先恐后的贿赂。
他看向傅斌,可怜的老乡突遭大变,差点没晕过去。
林安给他一些修整的时间,从高处环顾四周。
这艘船没有电路,没有厕所,甚至没有护栏和多少船舱,几名看上去还在发烧的乘客睡在船边,翻身就会掉进河里,让他忍不住捏了把汗。
来自马祖兹集市的小船已经靠近,一些乘客争分夺秒地和他们交易着新鲜蔬菜,对此地的骚乱充耳不闻。
比起“管闲事”,他们不想错过难得的食物。
船尾坐着几名衣不蔽体的妇女,用一把长勺子舀起浑浊的河水,灌入有气无力的婴儿嘴里。
林安别开目光,见傅斌差不多恢复了些,便试探性地出声询问。
“你说‘你们’,意思是除了你,还有其他被拐卖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