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通过言语碎片,“幻想”到东西的位置,再开启“偷窃幻境”?
毕竟是幻想家,多半不需要逻辑和证据。
至此,林安基本确认,吉姆可以通过猜测和臆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偷窃,无视空间的距离。
不知道他拿走了什么,让巴里如此暴怒?
而且,吉姆自己的污染程度也大幅度地提高了。
巴里沉默地走向树屋,双手捏成拳头,肌肉鼓起,青筋暴出,米希跟在他的身后,掏出手枪对准吉姆。
“举起双手,老实点!”
“等等,我们不要伤害他。”林安忽然说。
“林,他必须死。你要是不支持的话,立刻给我滚开。”巴里的语调压抑着癫狂而绝望的暴怒,“否则,我会强迫你让出一条路。”
“不是让你放过他,巴里,只是不要‘伤害’他。”林安解释道,“刚刚他逃离你的追杀时,速度堪比狂风,可你们倒地的时间里,他却一直呆在原地,难道是为了嘲笑我们的无能?”
巴里的眉头打成死结,鼻孔喷出热气,往前走了一步。
“和我没关系。我只想杀了他。”
“不要再靠近他了!”林安伸出双臂,“既然有能力溜之大吉,为什么吉姆不跑进森林、永远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因为这种‘逃亡速度’只能在‘被追杀’的前置条件下生效!”
“你说什么?”
“他的速度加成是纯粹的‘空想’。”林安轻轻摁住巴里的手臂,“只要我们心怀杀意,就永远抓不住他。”
佐莫,一如所有迁移到了鹰国的南洲神灵,唯有面对“压迫和强权”时,动物们展现出狡猾、聪明和意想不到的权能。
在那么多的鞭打、火烤、虐待的日子,那么多被套上镣铐的夜晚,那么多生离死别和痛苦中,仇恨结了痂,迫切地需要一丝治疗,哪怕是虚幻的、不切实际的。
这时,“幻想”给予了他们舔舐伤口,逃避现实的舌头。
林安指了指树屋,向两人说。
“我们兵分三路爬上树屋,期间保持着心情的平静,吉姆反而成了个略微瘦弱的青少年,失去了风的速度,根本跑不掉。”
“我大概……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