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室的白色小楼旁是一棵很大的枫树,贺老头在躺椅上躺着,赵休靠在门前的木桌上。
萨娜卷了白衬衫的袖子,正在红泥小炉旁切白萝卜。
老头的简陋烹饪器具,她没有用过,不过姑娘适应的很快,厨房里的器具大致看一看,会做饭的人便能知道它们的用处。
萨娜在贺家庄园里,本身就跟着姓倪的厨师学过不少手艺。
她的指尖灵巧地挑着白萝卜的筋络,刀刃在砧板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将处理好的萝卜切成均匀的块状,雪白的萝卜丁在案板上排成整齐的队列。
另一边,浸泡在温水中的羊肋排已经泛白,她将肉块捞出,放入凉水锅中,点火焯水。
水面渐渐浮起一层细密的血沫,她用漏勺轻轻撇去,动作娴熟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赵休斜倚在门框上,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目光追随着萨娜的每一个动作。
当萨娜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时,一束阳光恰好落在她的手臂上,那截裸露的肌肤白得晃眼。
他们今天都穿了同款的灰色卫衣,站在这栋小楼前,倒真像是一对寻常的情侣。
贺老头在藤编躺椅上翻了个身,椅子发出吱呀声。
\"羊肉多炖会儿,\"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炖得烂烂的才入味!”
“别放酱油,盐也不要多放,这么好的肉,这一斤要四十多呢!\"
\"知道啦,贺师傅。\"萨娜笑着应道,声音清脆得像檐下的风铃。
她将焯好的羊肉捞进青花瓷盆里,刀刃在肉块上轻轻一划,纹理分明的羊肉便顺从地分开。
南方的羊肉没有衫县的好,总带着股腥膻味,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转身走进传达室,从抽屉深处翻出几片晒干的白芷。
她捏着药材放在鼻尖嗅了嗅,这东西去腥最好,只是不能多放,药书记载白芷可是有小毒的。
西南角的阳光斜斜地切进院子,将贺老头的下半身浸泡在蜂蜜色的光晕里。他那双磨破了边的千层底布鞋被晒得发烫,鞋面上细小的裂纹都清晰可见。
“我老婆给你做饭,你怎么事那么多?”
赵休背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