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秦颂歪头,娇俏的笑着道。
裴行之:“我、我猜不出来。”
他的心跳已经完全乱了,思绪也被秦颂搅成了一滩又烫又黏的浆糊,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抬起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小心又仔细的在手表的手盘上轻轻摸了摸:“小颂,我真的猜不出来,你告诉我好不好?”
“好吧。”秦颂没再逗他,清了清嗓子后,认真的解释道:“公司破产后,你为了给底下的员工发工资几乎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卖了。车卖了,房子卖了,好多套手工定制西装也卖了。还有那块你戴了将近八年的手表,你也一起卖了。”
“后来我就时常注意到,你出门的时候总喜欢抬起左手去看空空荡荡的手腕。所以就想,你应该是还没有习惯手上不戴手表。于是就悄悄给你买了一个。”
这是秦颂第一次给男人送东西,因此在说这话时她的语气就不自觉的放得很轻。可叫裴行之听来,却觉得其中的每一个字都似乎有千斤重。
裴行之缓缓抬眼,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笑容清浅的女人。
这个女人以前的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爱跟他吵,跟他闹。他和这个女人的开始也很不光彩,所以哪怕后面他们俩正大光明的领了结婚证成了夫妻,彼此也互相折磨过很长一段时间。
他娶她是想负责、是为了孩子,她嫁给他是想要钱,两个人原本是各取所需,互不关心。可现在因为一场破产,他们的关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来应该大难临头各自飞,但秦颂却坚持着留了下来。他们冰释前嫌,互相陪伴,互相扶持,是人人听而羡慕的患难夫妻。
他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夫妻情分,可也无法避免的会怀疑,会没有安全感。
秦颂作出改变以后,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在怀疑、猜忌。虽然后面这份猜忌消失了,但他时不时的还是会害怕。
他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也害怕秦颂又在骗他。他知道这种害怕对秦颂来说是伤害,可人心难控,他实在是遏制不住这样的恐慌。
直到刚刚,直到秦颂把这只手表送到他面前,他一切的担心焦虑才算是彻底化作飞烟,腾空盘旋着从他的脑海里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