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针法,苏禾绣得也是坎坷,好几根手指都扎破了。不过她天资聪颖,寻了位秀娘讨教,进步倒是颇大。
给衣服做裁片的时候,那日量衣的画面再度记忆。他分明就是戏弄她,占她便宜,简直可恶。可今日想起,苏禾的脸还是红了。
如果没有周野的冲动,她是不是可以有一点点喜欢王爷呢?
楚国女子地位本就卑微,被烙上“苟且”烙印的女子即便是在寻常人家,也是会低人一头的。若是在大家族里,母家甚至会为了保全家族颜面而弃之。
她还能留在府里三餐无忧,有瓦遮头还真是王爷仁慈了。
当她把里衣拿给老权过目的时候,老权如鲠在喉,他是没想到姑娘家的女红还能这般一言难尽。这样的杉子寻常人家穿穿倒还过得去,可如果是给王爷的可就差点意思了。
“权叔如果觉得不合适,那还是不要呈给王爷了。”苏禾也有些心虚,不过她真的尽力了。
“无妨无妨,只要是姑娘绣的,王爷会领情的。”老权似乎话里有话。
衫子不一定要拿来穿,传递一下情感,也是可以的。
“那便请权叔以秀娘的名义呈给王爷吧。”苏禾说道。
老权不解,为何要以秀娘的名义呈送?
“里衣这样的贴身物件不是谁人都能制的,王爷没有娶妻纳妾,里衣应由府里的秀娘绣制。我的身份卑微,自是不便为王爷做这样的贴身之物。”她说得很有道理,老权点头收下了那件里衣。
楚承南生辰的前一夜,秀娘跟着老权,送了新制的衣衫过去,楚承南本也没什么闲工夫折腾衣服。秀娘在府里待了那么多年,制几件衣裳自是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老权立在案前迟迟不肯告退,东拉西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让他心底生出了几分疑惑。
“王爷,您还是试试衣服吧,如果不合适,今夜还能让秀娘连夜改。”
老权是府里的老人,从楚承南出生便贴身伺候着,楚承南上战场的那些年,老权就守着王爷府,一直守到头发半白,才等回了楚承南。
楚承南对他与其他仆役是不同的,老权对楚承南的了解,也是不同的。
楚承南拿起里衣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