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戎愣住,不明白宁德为何忽然跟他说这些。
然而他不说话,旁人也都不说话,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温锦手指动了动,方才,自己应当抓一把瓜子来的。
“你可愿原谅我?我听人说,正是因为太过信任,才会下意识地忽略一些人的感受,因为相信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容忍,我想我也是这般,我不是故意伤你的手,我是太生气了一时不察,我以为你会躲开……”
邴戎终于开口:“已经都过去了,公主不必介怀。”
“那你可是原谅我了?”
“小人命贱位卑,何谈原谅?”
宁德眼里的光暗了下去,邴戎这话,是自己之前经常挂在嘴边的。
刚与他相识时,他时常会与自己说一些劝告,宁德听得心烦,就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还真以为他是自己的朋友?他只不过是自己选的奴才罢了。
后来邴戎便不再说什么,只安静地听她吩咐,但宁德也从未想过他会不在自己身边。
但凡有什么事,她下意识想到的人就是邴戎,甚至在母妃和皇祖母之前。
尤其这阵子她被禁足宫里,不管她再如何哭闹,再不吃饭或是伤害自己都无济于事,宁德更是忍不住想,若邴戎还在的话,定是不会不管她。
他最见不得自己饿着渴着,再不愿的事,只要自己随便威胁一下就会妥协,母妃和父皇怪罪自己的时候,也都是他去领罚,他从来舍不得自己受伤。
可是这样一个人,忽然就对她视而不见,把所有的忠心用在了另一人身上。
父皇要把她送去寺庙,是因为温锦的两个兄长不肯罢休,她本来,也有这样一个什么都愿意为她做的人。
只要邴戎肯跟她回到从前,再清苦的寺院又有什么可怕的?
“你不要这样说,那些都是我从前说的气话,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我跟你道歉,以后再也不这样说了。”
宁德长这么大,从没这样低声下气过,也不顾周围还有温锦在,还有宫里的嬷嬷和护卫,还有长公主的人,她为了邴戎放下了最重要的尊严,这总足够吧?
“永康公主,你如今什么都有了,连公主的身份都得到了,你有那么多人爱护,还缺邴戎一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