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这么牙尖嘴利,本是嘲讽她,却还被她反讽了一番。
“当然不是。你父亲待我极好。我只是提醒你这件事而已。”柳如玉微微一笑,后槽牙咬得极紧。
“哦,原来这样啊!”左云卿恍然大悟一般。
柳如玉闻言简直是想要上前撕破她的脸。
须臾,左云卿又正色道,“柳姨娘,我想你误会了。妙春堂是我主动要开的,况且,我并不觉得女人家抛头露面做营生会不好。”
“人生在世,各人追求不同。有的人终其一生不过是在寻求夫君的认同与恩宠,而有的人追求的却是自己的人生与事业。而我,恰巧是后者。”
至于前者说的是谁,懂的人自然是懂。
柳如玉面色一白,这不就是在嘲讽她的两个女儿么?
“再者,有谁规定这世间只准男子出外做生意,不准女子出来做生意的?”
左云卿看向柳如玉,悠然出声,“我想,这北夏的律法好像也没有明文规定吧。”
柳如玉面露尴尬,笑说,“虽没人规定,但这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男子在外赚钱回来养家,女子负责在家相夫教子。”
“但从来如此,便对么?”左云卿反讽道。
从来如此,便对么?
场中众人闻言均感觉心头一击。
是啊,从来如此,便对么?
祖宗传下来的,便是对的么?
都说女子要在家中相夫教子,男子就该闯荡赚钱养家,但这样的观念便是对的么?
况且,东家亦是一个女子,不也将妙春堂开起来了么?店中伙计如是想着。
柳如玉听罢此话,有一瞬间的错愕与震惊,但也仅仅是一瞬。
转瞬她便觉得左云卿的话语简直是离经叛道,出格!
顿了顿,左云卿又说,“柳姨娘,你可以恪守你的人生之道,我亦恪守我的人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