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天子会在此时驾临。

    闻人凛看了眼她来的方向,沉声询问:“这般匆忙,这是要去做什么?”

    “是娘娘,娘娘说风雨无情,她不想见风雨吹打红带,便让奴婢带人将红带都取下来,”珍珠语气无奈又带着几分心疼。

    闻人凛心中一紧,他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珍珠与一众宫人,抬脚便顺着连廊往暖阁的方向而去。

    天空风雨飘摇,冷峻的天子眉头紧皱,脚步匆匆。

    暖融融的暖阁内。

    一身粉色掐腰纱裙的姜月饶懒懒坐在贵妃榻上,她长长的青丝披散在后背与肩头,眉眼间带着几分蛊惑娇媚之气,正用白玉似的指尖摆弄着手中的香囊。

    这是香囊是她先前吩咐翡翠绣的,针脚看起来有些粗糙,图案是最普通不过的金龙祥云,里头塞着她用的洗发香料,没有什么别的功效,就是香。

    只叫人一闻就能想起她来。

    方才她得知闻人凛来的消息,便已从床榻起身,起身来到贵妃榻上坐着。

    贵妃榻上铺着温暖的皮子,一张白云做成的小桌放在上头,一壶凉透的清茶,还摆着一个小小的针线匣。

    旁边的窗户是打开的,能够瞧见外头的风雨,那吹进连廊的冷风再吹进暖阁,便被暖意削减了冷气,变得清风拂面般舒适。

    “娘娘,来了,”守在贵妃榻旁的翡翠瞧见径直而来的天子身影,她面不改色的提醒着自家主子。

    姜月饶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依旧是低头看着手中香囊,眼神却由方才的慵懒变得凄楚难过起来,就连原本红润的唇瓣都像是略微褪去了颜色。

    青丝垂肩,美人含泪,瞧着可怜极了,暖阁内再奢华的内室都叫她开心不起来。

    闻人凛大步进暖阁,瞧见的便是如此场景。

    一身粉衣的女子垂着头,那似黑绸的青丝长长散下,白皙而精致的脸上此刻满是愁绪,莹润白净的手心中正捧着个香囊。

    那干净而纯粹的眸底此时就像是泛着水光,正颇为难过的看着手中的香囊。

    似乎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手中的香囊诉说。

    闻人凛见美人伤感,他心底不由一紧,不禁快步来到贵妃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