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伸手,示意初九过去。
初九下意识露出标准且讨好的微笑,凑了过去,行礼。
“大人。”
“初九。”
突然被叫到大名。
初九赶紧腰板伸直了就答。
“在!”
谢珩莫名看了一眼身体紧绷,看着有些紧张的少年,又收回目光。
“你这不算是验尸记录吧”
谢珩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更听不出是否满意。
他抽空看了一下钟淰留在公廨里的验尸记录,比他在神都以及大颐王朝各地不同仵作所留,要详细很多。
想来是受钟淰的影响。
但父子俩还是有不同。
并非全然一样。
初九明白谢珩在问什么,她沉思了一下方才回答。
“大人,仵作验尸记录,各州县都有要求,基本要素是一定要满足的。”
“但是每个仵作验尸习惯不同,观察的角度也并非全然相似,阿爹曾经教导初九要多思考,多求证,并非只是一昧跟前人相同,这样断然不会进步。”
“初九也不知这样记录对于案件是否全然有帮助,初九不敢隐瞒大人,如今也是在求证之中。”
初九隐瞒了一部分。
当初,她抗拒学习老头子的手艺,为了拒绝他,只得日日黏着干娘。
谁家小姑娘喜欢被阿爹叫去陪着观察尸体?或许有人喜欢,但她反正暂时还不能说喜欢。
还好干娘在前护着,老头子不会那么强势。
干娘好像是看出她的困惑,害怕。
就会跟她讲一些故事。
那些故事,有着很美好的外衣,但无一不是骇人听闻的犯罪,干娘以这样的方式跟初九讲述,初九竟然完全不会排斥。
甚至越怕越想听,反复回味,后来蓦然醒悟,干娘不愧是干娘,见惯了世间冷暖,依然能如此温和良善。
在后来,干娘会跟初九说,她应该将自己在学习的过程中发现自己擅长的事,结合到正在进修的事中。
大胆去设去做,但小心求证。
那样,她才会成为一个有自己思量的人,而非全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