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他心中的那个影子就不是我,我又何必在此强留!
而这个归鸾峰,厢房里的东西,恐怕也是百年前那个叫霍镜的弟马。
既然连这个院子都不属于我,我又何必留在这儿碍眼呢。
我带来的东西竟如此少,仿佛我只是一个借宿几天的旅人,看着那点包袱,我自己都觉得有一丝好笑。
白云盛已经启程去寻找何芝所说的那座山,他走之前,我到底还是忘了问最重要的一件事。
如何去掉肚子里这个孩子……
想到此处,我的指尖仍旧有些颤抖。
原本不知道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可如今我知道了,它来的不是时候……
我来到窗边,外面没有丁点动静。
那些小婢女不知为何都被支走了,院中可能仅有沉水。
可我一个人,没有人陪同,谈何能从黑山正门走下去呢。
白云盛说得对,沉水在柳忘手底下,不比他来去自由,总会有很多顾虑,她没办法将我送下山去。
既然如此,想要离开,我似乎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出神了片刻。
我身上的,鬼市令牌?
我回忆着当初胡朔玉对我说的话。
——这只是一个鬼市通行令牌,来去自如,以后过来也不必非走龙水河那条水路、或是什么其他特定通道;只要你想,闭上眼睛,心念一动就到。
心念一动?我忽然发现,怎么又是所谓的心念,怎么我身边所有的东西,都喜欢在这上面跟我打哑谜呢?
真的是巧合吗?当初那令牌被胡朔玉藏在了我身上,柳忘从未发觉过,以至于我后来都浑然忘记。
如果不是清融提了一嘴,我恐怕此时都想不起来。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之中徘徊着,犹豫了不知道多久,我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扉。
沉水坐在院里的椅子上,听见动静立马转身,我看了一眼马上要昏沉下去的天色,说我晚上不想吃饭了,不用再来问我。
上黑山这么些天,这个小院从未如此安静过。
我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看着面前散乱的卷宗和纸张,时间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