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太好杀呀!”
“滚,都给我滚出去!”三苗须发皆张,两眼冒火。
狠狠盯着几人连滚带爬,很久,三苗长长吁了口气,嗓音低哑,自言自语道,“不行,无论如何,这两个人坚决不能留在世上!”
千里戈壁,黄沙漫漫,突兀一座孤峰,巍峨耸立,峰顶,错错落落,数百道舍,茅草为顶,斫木为墙,一间矮屋中,一方苇席,陶罐陶碗,别无他物。
勾龙伤痕累累,面目全非,蜷缩着,喉咙里不时咕噜着如将死野兽般低沉痛苦的嘶吼。
两个小道士提着篮子走进来,嫌恶地看看他,从篮里取出水和饭菜,一声不吭地重重放在地上,仿佛多待一会儿都是件不堪忍受的事,转身就走,咣当一声,将刚刚透入的一缕阳光挡在门外。
“这么个废人,大师兄怎么想的,还让咱俩天天伺候他!”
勾龙虽已体无完肤,耳朵依然灵敏,听得清清楚楚,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呻吟。
“嘘!”另一人压低声音道,“将来也许能恢复呢?!”
“恢复个鬼!苟延残喘罢了,不死也是个废人!”
“哦!”那人闻听,声音明显高了,“以前对咱们那么嚣张,活该这么个下场!”
“就是,不如死了!”越来越远,渐不可闻。
夜,静悄悄的,勾龙紧紧咬着牙关,一点一点地挪着,向屋外爬去……
惨白的月光,黑魆魆的山,一道黑影慢慢地蠕动着,身后,沿着乱蓬蓬的灌木荆棘,一条长长斑驳的血痕……
山底,千里的黄沙失去了白昼的壮观瑰丽,像无边无垠恐怖的深渊,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等待着吞噬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