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
他的手已瘦弱的皮包骨,因在采石场劳作,他的手指折断过却没经医治,如今已有几个手指伸不直了,他的指甲曾被磨秃,露出里面的血肉。
他没有钱买药,更没有钱医治,因此不过是拿香灰胡乱裹了,如今那香灰长在了皮肉里,看上去又脏又秃,难看极了。
他手上满是伤痕,一层疤摞成一层疤,而那伤痕上还有几处是今天白日里刚刚撞伤划伤的,裹在从石粉灰土中还在丝丝渗血。
若这不是他自己的手,他甚至要以为这是一双死人的手。
他看向娴贵妃的衣裳还是那般精美华丽,江宁织造进献的料子,绣娘按照上面的花纹还钉着各种宝石珍珠,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再看他自己,衣服破烂不堪,若不是要进宫来干活,怕是还要衣不蔽体。
随着娴贵妃走近,一股香风吹来,只叫凌云彻一刹那的恍惚,可紧接着钻进他鼻子的,竟是他自己身上的馊臭味儿。
直到此时,凌云彻才明白什么叫自惭形秽,在娴贵妃关切的目光下,他几乎抬不起头来。
凌云彻低下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他咬着牙双目含泪,直到此时,他依旧觉得他不后悔。
那样高贵的人,本就应该高高在上,他与娴贵妃,也本就是云泥之别。
娴贵妃瞧着凌云彻不敢抬头,便哽咽了一瞬,“凌云彻,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落到如此境地,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这话一出口,瞬间让凌云彻想到了前些日子娴贵妃不过开口说想要救他,他便从舂米房被调到了采石场。
瞬间,他的心怦怦直跳,他不知娴贵妃这次一开口说要救他,他又会从采石场被调去哪里。
他连忙说道,“不,娴贵妃娘娘。您不必再救奴才了,您说是您连累了奴才,可又何尝不是奴才连累了您?您贵为贵妃,本就不应和奴才有任何牵扯,如今您还是把奴才忘了吧。
今日奴才本原本不应该见您,可奴才心里一直担心您的安危,如今见了知道您安好,奴才也就放心了,今日之后,您就当奴上死了。别再想着救奴才了。”
可娴贵妃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