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生铄的退路早就准备好了,老人熬到了凌晨,什么也没收拾,往家外走。

    这个四合院他住了许多年,其实还是有一些不舍得。

    可比起命来,这一个四合院又能值多少钱呢?

    单生铄摇了摇头,迈步离开。

    人还没上车,从他的身侧,就陡然冒出一个人影。

    “爸,您准备去哪儿?”

    幽幽的声音透着股说不出的怨怼。

    单生铄被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大儿媳。

    他脸色微沉,“我去哪儿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你来这儿干什么!?”

    单应国的媳妇儿,也是单潋的大舅妈,阴冷的看着单生铄,“爸,方度还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你不能忘了自己的长孙啊。”

    单生铄苍老的面皮微跳,说,“我怎么可能忘记他?他现在还能在医院,难道不是我动了关系说和的?”

    “这么晚了你赶紧去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办,没空和你说话。”

    单生铄说完,就要往车上钻。

    单应国的媳妇抓住了他的胳膊,“什么有事情要办?”

    她凄厉的惨笑,“爸,我看你是事情兜不住了,想跑吧!”

    “我儿子还在医院里,你怎么能走!你怎么敢走!”她如疯癫了一样,死死抓住单生铄,坚决不让他离开。

    “你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给我松开!”

    单生铄厉声喝道。

    儿子去了半条命的母亲哪有什么可言?

    公公把家中所有古董全部转移走,撇下他们大房一家人大半夜乘车要逃走……

    公公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单生铄不耐烦儿媳的痴缠,看向四周的人。

    四周的负责单生铄安全的人立马站出来,将她拉开。

    “你不能走!你不许走!放开!你们都给我放开!”

    单应国的媳妇儿大喊大叫,声音愈发的凄厉。

    单生铄并不搭理,仍要坐车离开。

    车门关上,女人的嘶吼被隔绝在外。

    “老先生,她……”

    司机略有些迟疑。

    “不必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