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将请帖放在一旁,顾霖转移心神,继续忙碌办白瓷厂的事,天微微黑后,一道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以为是大燕进来催促他用晚饭,顾霖头也不抬道:“你们先吃,我把事情忙完后再用饭。”
郑颢道:“虽生意忙碌,但身体要紧,顾叔以往都在劝我不可废寝忘食,怎么轮到自己就忘了。”
听到青年的声音,顾霖才抬起头来,转目一看,才发现外头天暗下来了,室内的烛火已经燃起来了,不知伺候的人何时进来添烛火的。
用了许久眼,顾霖觉得眼眸酸涩,他抬手揉了揉,却不想越揉越难受,热泪不停地往外流。
几声脚步声越发靠近,一阵清凉的薄荷味传入顾霖的鼻间,沁人心脾,转动整个白日的大脑清醒过来,两只宽大温热的手掌轻轻挪开年轻哥儿揉动眼睛的双手,覆在他双眼之上。
轻柔和缓的力道揉动眼睛四周穴道,令年轻哥儿身心渐渐放松下来。
片刻,顾霖回过神来,意识到眼睛上的双手是谁的时候,顾霖抬手想要将其推开。
郑颢一边转换穴位,一边低声道:“这是我同越明府李大夫学的按摩手法,顾叔感觉如何?”
顾霖闻言,心下一动。
从前在越明府时,顾霖因着经常对账本,或者夜间看话本,眼睛总是酸涩不已。经常给他看病的李大夫发现后,便教他一套双眼按摩法,顾霖学了后发现和眼保健操有些相似,刚开始做了一个月,后面因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又没有坚持下去。
不想,郑颢却和李大夫学了下来。
对方虽然没有明说,但为何学习双眼按摩法,顾霖是知晓的。
他睫毛微颤却佯装不知,两人紧紧相靠共处一室,高大青年在后,年轻哥儿在前,明明比这更亲密的事情俩人都做过,可一人不愿不想捅破这层纸,另一人想捅破却又不敢。
待眼睛酸涩逐渐褪去后,青年温热的双手离开年轻哥儿的面上,顾霖双眼恢复光明。
外头的人也看着时机送饭进来,郑颢净手后和顾霖一起来到桌前用饭。
俩人默契地没有提起方才的事,但不知是不是经历了昨日之事后,顾霖和郑颢相处间虽未言语,但氛围较之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