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叹气对顾霖道:“霖哥儿,这是我娘家大姐的女儿,早些年大姐跟随夫家去南边安家,虽然一南一北,但我们每年都会通一封书信,去年我寄信过去却没有等到大姐的回信便生出不好的预感了。果然此次回去,我看到余哥儿收留了逃难过来的小翠,我大姐一家六口人从南方逃难到北方,除了小翠活下来外其他人都死了。”
说到此处,活了大半辈子见多生老病死的赵嫂子面对至亲之人的离世,也忍不住生出泪意。
她声音带着些许哽咽道:“我早便听说南方那边闹水灾很严重,但大姐住的地方和灾区距离很远,我便以为不会被波及她,可谁料天灾人祸,原本好好的一家六口最后只剩下一个女娃了,若非……若非她叔叔是个善人,愿意护着她把她送到府城来,我都不敢想小翠在逃难路上该怎么活下去。”
即便活下去怕也是生不如死。
看着身前伤心难过的赵嫂子,顾霖的心情慢慢地沉重起来。
去年,顾霖便知晓南方闹水灾的事情了,府城门口仍搭建着收留从南方逃难过来的难民的难民营。
看着一个个骨瘦如骸的人躺在破破烂烂的草棚里,凹陷进去的双眼空洞无神,顾霖心中十分不好受。
他尽自己所能施粥,捐送破旧衣物给那些难民但仍然杯水车薪。
对于这些萍水相逢的人,顾霖心里都不好受,不要说如今出事的是赵嫂子的大姐家了……
从赵嫂子的红唇白牙中吐出来的字字句句都充满了鲜血尸骸,对方失去至亲之人,再多的安慰都是苍白的。
顾霖轻声道:“嫂子节哀顺变。”
赵嫂子擦了擦眼泪,道:“活了几十年我见多了生死之事,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我现在要做的便是好好照顾小翠,然后让大姐在地下安息。”
见赵嫂子没有被此事击垮,顾霖沉重的心情才微微缓和。
他看了一眼小翠,然后对赵嫂子道:“小翠逃难许久,身体不知道亏空多少,我们先找大夫给她看看,之后再做打算。”
言下之意便是让小翠住下。
泪水再次从双眼落下,赵嫂子一脸感激地对顾霖道:“霖哥儿多谢你,你帮我们家的实在是太多了。”
拿出手帕递给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