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会忘记前因后果,只瞧见左元儿承受的苦难。
黎术没管左元儿,而是让人去将那两个被杀的百姓尸体抬回去。
登记姓名之后,自然要将受害者都呈给剩下的那个顾公子,让他们赔。
银子换不得性命,可性命已经没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黎术从人群附近挤走,没停留半步。
她还要去赵府,毕竟……那个顾公子应该要清点库房了准备赎人了,等他瞧见空空如也的库房,可能会气哭,这么悲惨的一面,错过的话,实在可惜。
左元儿跌跌撞撞的,一会儿护着脑袋,一会儿又妄图抬起头告诉大家,这都不是她的错。
她觉得不是她的错……
可是,当她还想开口的时候,对上的却是一双双绝望而愤怒的眼睛,那种神情,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
怨恨又无力,愤怒又悲伤。
人群中,她似乎还瞧见黎术带着人从附近走过,目光往她这边扫了一眼,随后凉凉地转了过去,仿佛什么都没瞧见一般。
她错了吗?
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被铁链勒住了一样,触感冰凉,束缚得让她无法呼吸。
她错了。
那些马贼,他们真的不可信。
她跌在地上,丫鬟护着她,身上已经说不清楚是哪里在痛了。
脑中忍不住浮起第一次瞧见黎术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黎术带着二十来个马贼来求赏,她寻常而普通,如同一块落入水中都听不见响声的石头。
而她呢?初来乍到,脑中皆是愿景,她甚至还觉得,那二十来个马贼会是他们招安队伍里的第一股力量。
黎术说了马贼作恶,刘县令也说了的,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没信呢?!
她知道,虽然曾闲儒等人只是在哄着她、供着她,并不会真的交给她任何权利,可若是她能早一些想明白,以她的身份,还是会有很多可行的举措,可以避免如今这些百姓的惨状!
人群许久才散去,一主两仆,浑身是伤,狼狈至极。
而黎术已经到了赵府的院子里,看着曾闲儒的尸体,瞧着顾公子的崩溃。
“你不是说那些马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