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舞台的位置,私密性很强。
外面的人不特意看是看不到他们的。
喻研不用回头瞧,知道甘晓星和向景恒就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圆桌上。
甘晓星点了酒,向景恒只淡淡“嗯”了一声,喻研听出了他的声音。
毕竟是曾经一起生活过的人,声音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
邵慕言也听出了他们的声音,眼看着喻研眼里的光消失掉,眉心微蹙。
“我们离开?或者,可以请他们离开。”他声音沉静。
喻研看向他,脸上的表情怔了怔。
邵慕言说的认真,“这是咱家的酒吧。”
他们有权把不喜欢的顾客赶出去,“顾客是上帝”这种话,在邵慕言这里不存在。
或者说,针对向景恒和甘晓星,没有这个说法。
喻研回过神来,眼里的光回来了些,脸上甚至浮起一丝微笑。
音乐已起,嘈杂的声音中,她靠近他耳边说:“不用。咱们不是为他们来的,喝完酒看完演出再走。”
耳边扑洒过一股热流,音乐声早已听不见,只有她低垂的睫毛和微涩的声音,戳着他某条神经。
—
乐队常年在酒吧驻唱,有自己的原创曲目,风格偏摇滚,透着一股子青春热血,年轻人要勇闯世界的劲头。
喻研已经二十八岁了,自觉不年轻了,不然怎么听着这么热血的曲子却兴奋不起来呢?
她在最青春热血的年纪没去闯世界,而是结婚生子,困守于家中。
臃肿的身体,繁琐的家务,蚕食着她的精神世界。
那时候唯一让她能够喘息片刻的,是科学论坛,每当她刷到国内外的科学家又开拓了什么成果时,心就会跟着跳动。
有时候想想,她的人生似乎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时常午夜梦回,喻研还会听到孩子的哭声以及婆婆的骂声,从而被惊醒,摸着一头冷汗后知后觉她已经离婚了。
离婚,于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重生?
身后的圆桌要了好几次酒,喻研听到甘晓星劝向景恒别喝了,向景恒没回应她,他一直很安静。
演出结束了,酒也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