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客厅里,对翘首以盼的何田田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只是d先生有所预感,提前寄给沈棠的信罢了。”
余医生曾经跟我提起过一件事,他怀疑d先生口中那件想要托付给他的东西再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因为随着人格的融合,容云衍不会再把他的事当成自己的事。
多重人格患者往往只有一个原生的主人格,其余人格不过是需要被消灭的附庸。
容云衍对在渔村里的经历深恶痛绝,甚至还不得不为d先生的所作所为背锅,他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对后者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不想除之而后快就算是他恩怨分明了。
因此我笃定d先生提前留了后手,只是没想到他会预料的这么准。
何田田听完我的讲述,第一反应是警惕,她拉着我往身后的沙发上靠去,看向桌子上的密封袋的目光仿佛在看炸弹。
“你听我一句劝,这里面装着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先报警吧,万一里面装了气体毒药,至少有人能把我们两个送到医院去,否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时候功亏一篑就惨了。”
她拉着我的手,表情相当的认真,让我忍不住追问道:“他该不会这么坑过你吧?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他似乎没有伤害过你?”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是生怕何田田先前报喜不报忧,在被当成人质期间受了苛待也不提。
“那倒没有,他想伤害我,首先也得有那个胆子才行。”何田田摆了摆手,同我说起了她带给d先生的折磨。
“他非要把我扣下来威胁你,我当然也不会让他好过,每次见面都会痛骂他,本来想着把他骂的受不了,冲过来跟我对峙,就能用提前藏起来的水果刀挟持他了,但他实在是不讲武德……”
d先生对自己的真容讳莫如深,尤其不肯在认识他的人面前轻易显露,于是每次去见何田田都会全副武装,以至于她想豁出去跟他拼了都没能把刀抵到他脖子上。
我相信容云衍不会伤害何田田,但却信不过d先生,得亏这时是听何田田亲口说的这些事,否则非得把我的心再给提到嗓子眼不可。
原因无它,只是由于d先生有不择手段的前科,他可是险些连完全无辜的陈得都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