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证人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没有特别容易,在面对狡猾的被告人时尤其存在被带到沟里去的可能性,而我一旦答应上庭,需要面对的便是苏冉冉和她的律师。
渔村一案牵涉太广,其成员又大多是亡命徒,故而警方想把他们一锅端注定是件耗时又耗力的难事,而他们潜逃在外一天,苏冉冉就会多一分咬死不认的理由,到时候浪费的时间会更多。
说话间,容云衍也来到了我身边,他早料到快刀斩乱麻在这件事上是行不通的,比我更为平静的说:“我先跟你们去吧。”
我皱眉道:“那我呢?”
容云衍只休息了短短半天,精气神便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温言道:“你去做自己的事就好,距离开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这次去不过是为了验证先前做的笔录的可靠度罢了。”
刘队在电话里说的是让我们一起去作证,可这句话里本身就藏着潜台词。
我的真实身份至今都还是秘密,上庭能出的乱子十分有限,但容云衍不一样,他四舍五入算是污点证人,如今又多了精神分裂的病史。
万一苏冉冉请的律师恰好是个高明人物,是很可能抓住这一痛点,推翻他的证词的,而从刘队和他的同事提起那名上司时的态度来看,他尚未暴露真面目时,恐怕一直将面具戴的非常好。
我张了张口,到底是没能把“一切顺利”的祝愿说出口,哪怕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也与我有关,只在他转过身去的前一秒表示:“我会告诉容叔叔和容阿姨,你是为了沈棠去帮忙的。”
他们夫妇二人唯有容云衍一个儿子,对他自然有着深切的了解。
因此出差旅行之类的理由是绝不能用的,相比之下他在以为沈棠死后,对她表现出的执念倒是更容易取信于人。
容云衍的步子短暂的停顿了一瞬,我以为他会对我说点什么,但他只是头也不回的继续走。
若非我对自己的眼力足够自信,大概率会漏看他此时的反应,甚至把这当成是幻觉,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让这一幕变成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题。
何田田等到排除了身边的危险因素,便办理出院住到了我租的两室一厅小房子里,她从我口中得知此事,斩钉截铁道:“你可千万不能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