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刘队那边一定是有结果了,否则他们这些人不会如此坐不住,连自己经营多年的身份都不要了,不过这恐怕是他的擅作主张,因为苏冉冉的干爹心狠手辣,真的会把人给扔进海里。”
他用平淡的语气说起了曾经出现在d先生记忆深处的过往。
这句话一语成谶。几乎就在保安将追到消防通道里袭击我的男子捉住的同一时刻,刘队的电话打了过来,这一次是叫我们去当证人的。
我缓缓放下手机,下意识的想对容云衍说点什么,结果却忘了自己右手还拿着没关的花洒。
这一次冷水彻底将容云衍浇了个透心凉,得亏他始终记得把缠着绷带的双手高高举起,这才免去了再换药的麻烦。
我心中五味杂陈,理智上知道这时候最该说的是道歉的话,可话到嘴边,舌头却是不知怎的先开始打结,于是我说了句自己都觉得招笑的话:“马上就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安然无恙才叫没事,他现在又是被强酸液体波及,又是即将在不久的将来以证人身份出席法庭,为自己和分裂出的d先生人格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可容云衍却是接受的很良好,他甚至顺其自然的接话道:“你说的有道理,很快就会没事的,所以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我现在看待他的态度跟看待将死之人差不多,毕竟社死也是死,当即诚恳点头:“你说,不过前提得是我做的到。”
言外之意就是提醒他,复合或者原谅他之类的要求就不必提了,因为我做不到。
容云衍背对着我露出个苦笑,连带着挂满水珠的玻璃隔断上映照出的他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他哑声道:“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父母。”
洗手间里登时静的连水珠淌过地面的声音都能被听的一清二楚。
我心里登时变得不是滋味起来,若是他真的得寸进尺,兴许我都不会感到这么难受,当即轻轻应了一声:“好。”
容叔叔和容阿姨从前待我不薄,我失去了沈棠的身份,也失去了光明正大的回馈他们的可能。事到如今能在容云衍的事上帮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已经实属不易,自然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