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得知我有意让何田田换个地方休养,态度不置可否道:“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尚且不能明确病人的病因,只能说是不排除麻醉药后遗症,以及……那天病人受了外来者给她的刺激。”

    事情毕竟是发生在这家医院里,他说起这事来难免感到不自然,倒是让我不由自主的也心虚起来。

    没办法,谁让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因我而起呢?

    何田田身边唯一能联系到的人就是我,医院这边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重点提防对象,是生怕我会狮子大开口。

    我心里有苦说不出,在听到医生用最委婉的措辞提出私了时,诚恳表示:“其实没这个必要,我只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平安离开这里。”

    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我想息事宁人。

    医生是被院方推出来跟我交涉的,所求不过是为了最大限度上抚平我的怒气,他根本也是硬着头皮来做不擅长的事,这时见我如此好说话,生怕我后悔似的连忙答应。

    “没问题,你需要带着何小姐转院的话,直接过来签字就好。”他极力想要帮上我的忙,好给我们平和的医患关系画上个圆满的句号。

    多个选择多种可能,我也含糊笑着应下来,等又回去确认过何田田的情况,才匆匆打车往沈家老宅去了。

    这一次总算是没有再出旁的岔子。

    我在回到这栋宅子里之前,算是提前做足了心理准备,自认为能够接受所有的结果,就算d先生不慎死在这里也认了,权当是跟他同归于尽,可以在坐牢前见一见他的真面目。

    死过一次的人早就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了。

    我拖着灌铅似的双腿走到起居室门外,抬手叩响房门后什么都没说。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极其安静。

    我担心这是诈我出门的诱饵,于是在有所动作之前,硬生生把不该有的念头全都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再次屈起指节叩门。

    笃笃。

    两声过后,我没有开口询问d先生里面的情况,而是扭头就走。

    安静的室内能够将任何微不足道的声响放大数倍,其中自然也包括我的脚步声。d先生身陷囹圄,终于还是先沉不住气的开口问:“你回来了,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