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气色瞧着还算不错,医生应该没有再给你打镇定剂吧?”我原本是想随便寻个由头化解尴尬的,等瞧见他脖颈上比容云衍那道更深的淤痕,鬼使神差的就问了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

    病床一侧的矮柜上放着几张造型精美的邀请函,正是先前美术馆为沈棠的纪念画展特意设计的赠品,想来是赠送完毕后剩下的几份被黛西拿了回来给他做念想。

    我说完没过脑子的话,试图用这几样东西转移注意力,干巴巴的笑了一下问:“其实我之前就想跟你说邀请函设计的不错来着……对了,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没有,虽然镇定剂一共就打了两针,但会影响记忆也是有可能的。”陈得低下头去,神情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瞧着比我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说,“这几封邀请函是我印错了的样品。”

    闻言,黛西险些扑哧一下笑出声,及时抬手掩住面容才没表现的太明显,她对病房里的独立洗手间视而不见,抱起花瓶说:“你们慢慢聊,我去给花添点水。”

    那是一束颜色绚烂的向日葵,风格同请柬上印制的画作完全不一样。

    陈得肋骨上的骨裂在过去三天里得到了极好的控制,如今已经同他相处的无比和谐,能够让他用相对舒服的姿势行动坐卧了,他甚至还能侧过身搭把手,好让黛西能稳稳当当拿起花瓶。

    病房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氛围静谧的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没有比这更适合谈论秘密的机会了。

    陈得压低话音问:“容云衍没来么?”

    我反问道:“你想见他么?”

    “当然不想。”他眉眼下压,眸底显出意味不明的光芒,“我已经见过他了,在你一无所知的时候,所以我最后劝你一句,离他远一点。”

    我攥紧衣袖,明知自己问的太多了,也还是坚持道:“你至少要告诉我是在什么时候见的他,否则口说无凭,我该怎么信你?”

    那天之后,容云衍就没再在我面前出现过了,他整整消失了三天,而这放在以前完全是难以相信,而他若是在此期间跑到医院跟陈得算账来了,却又是绝无可能,因为黛西绝对会告诉我。

    陈得叹了口气,第一次在我面前显出了疲惫神色,他揉着额角问:“你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