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过去不到半个小时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医生办公室门外,焦急的问:“陈先生怎么样了?”

    医生在陈得病房里见过她,毫不怀疑的就带她去看了他的情况。

    陈得双眼紧闭,像是在先前那场歇斯底里的闹剧里耗尽了全部力气一般昏迷不醒,让黛西紧张无比的问了许多事,直到确认他真的没有大碍,只是表现的不对劲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我自从跟黛西相识以来,都以为她跟陈得就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即便他对她很是信任,什么秘密都会跟她说,包括他对沈棠的执念和感情,也包括他将主持画展这样重要的工作交给她。

    他们之间似乎存在某种化学反应,只不过并没有捅破窗户纸,这才会让我在兼职期间毫无察觉,直到黛西再也藏不住她的心思。

    容云衍总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地方跟我心灵相通,他放低话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清楚的音量说:“我想如果陈得能好起来,这次也该算是因祸得福了,至少另一个人先藏不住心思了。”

    我听着他尚未恢复的艰难嗓音,愕然发问:“难道你早就看出来了?你跟黛西……认识的时间比陌生人也久不了多少。”

    今天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能把对方的长相和名字准确无误的对上号就算是不容易了。

    “是,我在画展举办的第一天就看出来了,说是直觉似乎太过牵强,但我确实是从不同寻常的氛围里发现了他们之间的情愫,只不过那时还是尚未成型的猜测,现在才算是有了证据吧。”

    容云衍微微低下头,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呼吸从我颈侧略过,激起我战栗的同时,也让我产生了一个本不该有的,近乎自我怀疑般的念头——我从前有这么迟钝么?

    沈棠最擅长的油画是需要用心去感受的,如果我连最基本的对身边人情愫的感知都没了,以后还能画好笔下的线条和色彩么?

    我试图自欺欺人的不去面对这一点,奈何黛西在将医生送出病房后就想起了我和陈得的存在,她含着歉意对我们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尤其是容先生。”

    容云衍脖子上的淤痕实在是太过明显,让人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我深谙这时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