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交谈:“受刺激是必然的,你们身为他的朋友,难道不知道他急着出院就是为了画展么?”

    距离画展闭幕的日子只剩下不到十天了,而十一天后正是合同里规定的交付画作的日子。

    这两者之间会存在某种联系么?

    “抱歉,我们以后会注意的。”我顺便把容云衍也给拉下水,低眉顺眼道歉的同时,目光一个劲儿的往病床上瞥,是预备着观察陈得醒来后的第一反应。

    容云衍没有白白吃亏,他顺势拉住了我的手,像是维护女友般对医生说:“不怪她,是我不小心把这件事给忘了。”

    掌心里传来又痒又麻的触感,是他悄悄往我手心里划了个问号。

    我当即微微用力回握了他,然后立刻将手抽走,等医生走了,才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字。

    【我怀疑陈得中的是进阶版的药物,所以我需要他的头发】

    相比于循环速度更快的血液,头发其实是化验药物成分更好的选择,尤其陈得自入院后就已经被抽了好几管子的血了,但凡他的血液里存在不该有的成分,怕是早就被发现了。

    容云衍有手机,可他固执的牵起我的手,坚持在我手心里写到:【何必亲自走一趟】

    他对我非要来探望陈得的事始终是耿耿于怀。

    我耐心的继续打字给他看:【自己拿的才放心】

    容云衍维持着拢着我的手的动作,继续认认真真的往我手心里写着笔画:【很危险】

    他远比我所以为的要敏锐。

    陈得出事后,气氛不是没紧张过,但人的大脑是有防御机制的,紧张的时间若是持续久了,便回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甚至认为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全靠时不时的逼迫自己去回想在渔村里发生的事才能保持清醒,是宁可痛苦的面对现实,也不愿像d先生下给我的心理暗示一样,稀里糊涂的就躲到梦里去。

    不知道容云衍是怎样将状态保持住的。

    我再次将手从他掌心里抽离,心口莫名感到有些闷得慌,转而去到了病床前,开始细细观察昏睡中的陈得,是想寻个既能成功得到头发样本,却又不至于把他给弄醒的机会。

    不是所有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