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必明说,点到为止即可,他都快变成从醋缸子里爬出来的了,倒是没忘记这事。

    树影随着春风微微摇曳着,让我有了沉默片刻的理由,当机立断的转移话题,打量一眼容云衍身上的衣服,在他走进医院大门前问了句:“你确定不脱掉外衣么?”

    容云衍的薄西装里面还有件烟蓝色的衬衫,不算厚,但在正午时分穿在身上也绝不至于冷,怎么想都比他穿在身上的这件脏衣服来的要好,凑近了甚至能闻到咖啡的气息,仿佛已经腌入味。

    “确定。”他像抖擞羽毛的孔雀似的张开肩膀,大步流星的往住院部走去,瞧着竟是比我还想见到陈得。

    这怕不是早有准备,打算气死陈得吧?

    我估摸着陈得在医院里就算被气出了事,也是来得及被送去急诊抢救的,于是暂时按兵不动,就看着容云衍有节奏的敲响病房门,然后不等里面传来“请进”的话音,便先一步走了进去。

    陈得能够自由行动,但为了尽快养好伤,大部分时间都躺在病床上休息,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抬的说:“黛西,如果你还想劝我,就自己去人事部领赔偿金吧。”

    看来黛西真的是刚离开没多久。

    我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陈先生,是我来了,还有……容先生,他也很挂念你。”

    此话一出,陈得像是被按到开关的玩具盒人偶似的,瞬间坐直了身体,表情精彩的像是被打翻了的颜料盘,咬牙切齿道:“容总,请你放心,我的失忆症还没有严重到连仇人都记不住。”

    “那就好。”容云衍气定神闲,站的比之前更挺括了,他从鼻端哼出一声,以示回应道,“我是为林小月来的。”

    曾经有一阵子,他特别不喜欢提前我的这个新名字,但在外人面前却也不得不如此。

    陈得白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厌恶神色:“你们两个的事,跑来我这里干什么?我跟林小姐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果然,一旦我跟容云衍扯上关系,他那因为沈棠的话而短暂的生出的移情就会迅速消失。

    我自顾自的无视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陈先生,其实我是来帮助你的,毕竟那些画里也有我的心血,我也不想它们就这么流落到一个连面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