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容阿姨和容叔叔试图温声软语的哄我,让我以为父母只是出个远门,过几年就会回来时,我就清清楚楚的明白他们其实再也回不来了。
每个人小时候都会试图搞清楚人死后会去哪里,有人会对大人的故事深信不疑,认为死去的人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永远都会守护着自己,还有人以为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怕的不得了……
父母尚在人世时,我也是其中的一员,但等我意识到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天真到不谙世事的童年也就随之结束了。
没有比人死如灯灭更贴近死亡的形容了。
为此我一度极其畏惧跟死有关的一切,就连身边人得个小感冒都会怕的不得了,是总觉得病魔会把我在乎的人一一夺走。
容云衍从小就是个健康到极少生病的孩子,而这样的人一旦生病就是来势汹汹,看起来就跟随时有可能病情恶化,然后撒手人寰似的。
容阿姨和容叔叔在育儿方面自有其独特心得,知道他高烧几天也就好了,并没有再冒着交叉感染的风险,在流感季送他去医院,只安排了家庭医生早晚两趟的来家中仔细查看他的病情。
他们甚至不忘特意交代我远离容云衍的房间,摸着尚且年幼的我的头发温声道:“容云衍哥哥生病了,你靠近他的话会被传染的,等他好了,你们再一起玩好不好?”
那时的沈棠还没有完全适应容家的生活,看起来乖巧可爱,事实上却很缺安全感。
她对容阿姨和容叔叔的话全都奉若圣旨,生怕他们会觉得她不是好孩子把她给送到父母消失后,某些爱嚼舌根的大人提起过的孤儿院里去。对小孩子来说,再没有比那里院更可怕的地步。
于是她从不会违背他们交代的话,哪怕那只是随口一说的无心之语,但唯独那天的话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沈棠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容云衍的房门,用她所学到的知识用毛巾给他仔仔细细的擦手。
容云衍烧的迷迷糊糊,特别不爱搭理人,可察觉到同为小孩子的沈棠来看他,也还是坚持用沙哑的嗓音问:“你在做什么……”
“我在帮你擦手。”沈棠一边说一边继续低着头给他擦手,并且说了一番独属于小孩子的高论。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