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在这一刻出现了裂隙。看啊,我的潜意识终于藏不住自己了,不过它真正想做的竟然是撇清我的责任么?

    我无端想起了在过去三年间如同噩梦般缠绕在身边的念头。

    包括容叔叔和容阿姨在内,没有身边哪个亲近人怪我“害死”了容云衍,所有的风言风语都源于不相干的人,但这不代表我就能心安理得的不这么想。

    若是那时的沈棠肯去跟心理咨询师聊几句,病历单不见得会比我在梦里所见到的好到哪里去,原因无它,纯粹是因为我知道这是自己的梦罢了。

    这时的我尚且记得这个世界的来处,没有迷失在幻梦里的风险。

    小董的表现也完全是我理想中的完美情人该有的模样,他拥有容云衍的外貌和脾性,但却不曾沾染他后来的冷漠和恶劣,带着我在同样完美的渔村里玩了一圈。

    这里的渔村完全不同于现实里变成了探险博主取景胜地的荒村,而是处处都透着祥和,世代居住在这里的村民们安居乐业,就连做生意都不急不躁,仿佛他们招待的不是游客,而是自家朋友。

    这样的地方难免会有自发形成的集市,集小吃街和夜市的功能为一体,售卖的食物和纪念品未见得多么精致,但却富有当地特色,是值得一试的新体验。

    任谁都想不到,窝藏着罪大恶极的犯罪集团的小村庄也有走上另一条路的可能。

    我把小董当成是自己潜意识的分身,毫无心理压力的跟他像情侣一样在集市上闲逛,一边感慨这是否算得上是自恋,一边又两眼一闭,权当是在忙碌的探案生涯中偷偷的给自己放个假。

    等我从梦中脱身出去,有了这段近乎奇幻的经历,想获得心理咨询师的信任应当会变得更容易,兴许还能以假乱真,真的能以病人的身份调查她的来历和目的。

    可事情的发展方向总是这样匪夷所思。

    午夜十二点来临的那一刻,小董在海滩上单膝跪地向我求婚:“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问我是否介意你有时候变得不是你,当时我犹豫了,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你永远都是你。”

    海风中弥漫着潮湿气息。

    我瞬间把在梦里保持人设的事抛到脑后,脱口而出道:“什么叫我有时候不是我?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