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问过他一遍,但是没得到回答的问题又讲了一遍:“不如给家庭医生打个电话,让他再给你做个检查吧,你的腿似乎有点问题,现在……脑袋也是了。”
容云衍是被我扶到屋里去的,他头上撞出了个包,坐下之后,缠在腿上的纱布也藏不住了。
那道伤刚好位于他裤管上被划出一道大口子的地方,始作俑者只能是我,看的我找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艰难的问:“为什么不说?你是昨天受的伤,后来跑跳那么久,不怕加重么?”
瑞士军刀远比我以为的要锋利的多,现在想来他后来的步子之所以会变慢,就是因为受了这道刀伤,可他始终一声没吭。
容云衍答非所问:“你已经够紧张的了,我若是说了,也不过是给你增添压力,况且我一到医院就包扎过伤口了。”
镇医院的医疗条件远不如市医院,不过医生还是很负责的,见他受的只是皮肉伤,处于可以缝针加速愈合,也可以靠人体的自愈能力恢复,便尊重他的意见,对伤口消毒后做了番包扎。
此时伤口经过他不间歇的折腾,已然游走在恶化的边缘。我虽然不是医学专业出身,但接连两辈子都经常出入医院,还是看的出正常愈合的伤口和发炎溃烂之间的征兆的。
家庭医生接到我的电话,以为我又有什么麻烦事要丢到他头上,第一句话就是说在忙,等我说完是容云衍受伤了,他才又改口表示也没那么忙,并且马上就能拎着药箱赶到容家查看情况。
容云衍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丝毫没有病患自觉的笑着问:“你到底是把他怎么着了?我听着他像是老鼠见了猫,恨不能躲得你远远的。”
我望向他多灾多难的脑袋,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没旧事重提,含糊道:“大概是因为他还当我是你的新欢吧。”
现在轮到容云衍尴尬了,他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腕表带扣,用开玩笑似的语气问:“所以你愿意么?就当我们重新来过。”
“不愿意。”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先对沈棠始乱终弃,又在跟苏然的婚礼上抛下他赶去医院,现在若是再跟个十八岁的女大学生在一起,我的名声非得没法听了不可。”
容云衍凝望着我说:“你相信我,这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