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衍又累又困,但还是强撑着看了眼腕表,替我计时道:“十五分钟。”

    他既是已经打开了话题,我便也想着顺便问一问他接下来的打算,可还不等开口,病房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这一次来的是个两鬓斑白,上了年纪的医生。

    “林小姐,你醒了。”她同我打了个招呼,见体温计还没到可以查看的时间,又问了容云衍几句,“容先生,你感觉怎么样?我每次过来你都不肯休息,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恐怕会先垮。”

    容云衍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低下头去目光游移道:“我不要紧,至少没有失温,还是先紧着她吧,至于休息……回去再休息也不迟。”

    医生看看他又看看我,笑了笑说:“你们感情这么好,应该快结婚了吧?”

    此话一出,我连压在手背上的棉签都顾不上管了,瞬间挺直了脊背解释:“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只是、只是——”

    余下的话忽然就讲不出口了。

    我想说自己跟容云衍只是同一个案子的证人而已,但稍一变幻角度,马上就觉出了无力感,换成我是旁观者,也绝不会相信这样两个人毫无干系。

    医生注意到我尴尬的面色,和善的笑了下:“你们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年轻人感情好才正常,遇到一个合心意的人多难啊。”

    容云衍乍一看面不改色,可从我所在的角度看过去,马上就能看到他红透的耳根,他一边帮我化解尴尬,一边提醒到:“十五分钟了,您先看看她的情况吧,我们没什么大碍也该回去了。”

    三年时光过去,他身上发生了许多改变,记忆不全,人也总像是同外界隔着一层,但从他身上仍旧能窥见许多少年时代的习惯。

    等医生看过体温计,确认我可以出院了,容云衍马上就起身离开病房,先行办手续去了,他在最爱我的那几年里,从来都是说的少做的多。

    我靠坐在病床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走了出去,见他走的深一脚浅一脚,心里很不是滋味。

    医生正在往床头的记录表上签字,见我像是在出神,调侃了一句:“我们医院不大,他去一楼办手续,用不了多久就该回来了。”

    我连忙收回目光,硬着头皮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