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就这样缓缓变化着,梦境一样占据了我的全部心神,但不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消毒水的气息先将我唤回了林小月的躯壳中。

    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早就不在了,我曾以为自己适应的很好,可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

    需要多跟心理咨询师沟通的人不只容云衍,还有我。

    我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令人感到空荡荡的雪白,等到定睛一看才会发现,它其实是医院里的天花板。看来刘队他们是直接把我当成病患了。

    可是容云衍又在哪儿?

    我试着动了一下,想要起身观察周围的环境,但才一抬左手,就有细微的刺痛从手背传来,是有透明的液体正在顺着针头流进我的血管,此时输液用的软管里已经染上了红色。

    一道熟悉的嗓音及时回应了我,与此同时,容云衍伸手按住我的肩膀,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扶我躺了回去,他说:“别乱动,当心回血。”

    我定睛看过去,见他脸色苍白,但唇上勉强算是有几分血色,当即把一句到了嘴巴的“你怎么样”给咽了回去。

    容云衍站在病房里,我却是躺在病床上,谁的状态更糟糕是显而易见的。

    我转而提起另外几个更要紧的话题:“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忽然晕过去?还有这儿是……哪里的医院?”

    问题又多又密,容云衍倒是犹能保持不紧不慢的语调:“我们是昨晚被送过来的,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傍晚,你昏迷了近一天。”

    沙哑的嗓音中透着藏不住的关切,他答完第一个问题,缓缓坐回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然后才又说:“医生说你是失温导致的昏迷,情绪过度紧张,贴身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来的再晚一些很可能会导致低温症。”

    我听说过这种病症,若是得不到缓解,它是能够直接或者间接导致死亡的,原来先前身体年轻的错觉真是因为我差点就死了。

    容云衍见我面露后怕,安慰道:“别怕,现在已经没事了。这里是离渔村最近的镇上的医院,大病不见得能治,但解决像这样的病症还是没问题的。”

    伴随着他的话音,我侧目看了过去,随即注意到了他比在溶洞底下还更糟的形象。

    他向来熨帖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