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拦发生了明显晃动,不知是被风刮的,还是终于承受不住这段时间来回经过的重量了。

    我立刻停住步子,倒吸一口冷气道:“别动!”

    容云衍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立刻停住了步子,他面色被冷雨浇的惨白,但是屏气凝神,非常专注的看着我,哪怕透过密集的雨丝,也能看出他的坚定。

    他非常信任我。

    我心底涌起一阵愧疚,是为自己之前对他的提防感到难过,但这情绪只存在了一瞬,因为眼下的情境显然危险的多,不是适合伤春感秋的时候。

    扶拦并没有断裂,但是晃动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看起来十分的危险。

    我生怕再拖下去问题会更大,咬牙跨过这一小段,尽量不去触碰到它,等安全退下来了,才回身对容云衍说:“这边的扶拦有些松动,你体重比我超出许多,下来时尽快慢一些或者跨过去。”

    容云衍个高腿长,想要跨过这一段实在是很容易,可他目光锐利的盯着外立面上斑驳的涂层看了许久,忽然说:“这下面有东西。”

    我连忙跟着看过去,然后发现这下面果然还藏着一层颜色,是陈旧的红色漆面。

    灯塔是为了帮助航海者辨别方向而设立的,因此大部分情况下外立面都会被设计成醒目的颜色,可我们此时攀援的这一座却是灰扑扑的,这确实是很反常,只不过没有人多想罢了。

    现在想来,一座失去了用途的废弃灯塔被锈蚀是正常的,但不会是被涂上一层新的颜色后再废弃。

    这无异于是欲盖弥彰。

    我暂停了继续往下的动作,紧张的问容云衍:“除了油漆颜色,还有别的不对劲么?”

    容云衍仔细的抚摸着身侧的墙面,然后从口袋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工具,开始对着裂隙边缘的外立面猛撬。不多时,一块沾满陈旧油漆的铜牌被他取了下来,上面隐约可见凹凸字迹。

    扑面而来的海风越来越大了,我怕他听不清楚,大声问:“这是什么东西?”

    容云衍的声音几乎被风雨给撕碎,但他还是字字清晰的对我解释说:“是建筑铭牌。”

    通常情况下,建筑铭牌上面会有施工单位信息、工程质量责任等内容,为了保证追责方便,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