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问了他一个不便在姚呈明面前问出口的问题:“你想知道我在梦里看到的属于自己的脸是哪一张么?”
容云衍的喉结滚动良久,嗓音艰涩的问:“是沈棠,对么?”
我没有点头,单就是维持着站姿,把自己在梦中见到的场景讲了出来,这一次毫无保留,连当时的情绪也一起告诉了他。
容云衍心理素质委实是不错,他扶着身侧的护栏,还有分析问题的余力问:“我不在的那三年里,你有来渔村找过我么?”
“没有。”我唇角扯出个讽笑,“我怎么可能想得到你其实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时候说刺激他的话绝不是个好选择,但本能告诉我,这比让他发现我已经注意到他的异样来的更安全。
容云衍嘴唇翕动良久:“对不起。”
“没关系。”
我早就不在意他的道歉了,轻飘飘的说完这句公式化的回答,就又问:“你在渔村待了这么久,没想过要来灯塔看一看么?”
相比于我在那三年里的动向,几乎跟灯塔日日相对的容云衍似乎更有过来看一看的理由。
我们暂时忘记了其它一切与之无关的事,开始在明知对方是话里有话的情况下不断就着那三年里的漏洞开始试探。
不是我想变得这样神经质,而是先前那个被控制了自身举止,并且在醒来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印象的孕妇让我实在没法不多想。
如果锒铛入狱只是苏然的计划,她潜逃的父亲和其他人早就留下了容云衍这个底牌该怎么办?我的思维开始不受控制的扩散,甚至产生了一个近乎荒谬的念头。
也许d先生压根就不存在,只是某个我身边人精神分裂的产物罢了。
紧绷的精神直到冰冷的雨滴拍上我后颈才有所松懈,我看向还只是略有阴云的天空,第一反应其实是觉得自己产生了缓解。
可容云衍忽然也目光锐利的看向远处海面上忽然低飞的海鸥说:“不好,似乎就要下雨了。”
我们离天空更近,即便只是最初的雨丝也能察觉到,但地面上的人就不一定了,从刘队他们的角度看,情况大概率还没有严重到非下去不可的地步。
我不敢再耽搁,连忙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