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看向周围,试图找到一间稍微能够遮风挡雨,让我铺睡袋的房子,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意,两侧废弃房屋的环境糟糕的压根没法住人。

    衣食住行这四样生活基本需要里,住排在第三,按理说属于咬咬牙就能够忍耐的范畴,然而我在渔村里还有好几天要待,对此是万万不能不在意的。

    尤其住在哪里还关乎接下来的安全问题。

    姚呈明不愿跟容云衍同住,二话不说就要去找旁的地方,可等他转过一圈回来,表情变得难看至极,沉声道:“我忽然觉得住在这里也不错。”

    这改主意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我迈步往他去过的地方走去,还不等探身进到院门里去就闻到了腐败的气息,然后半人高的野草映入眼帘,这种地方别说住了,连想进去都是件难事。

    容云衍知道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故而并不曾劝阻,这时见我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才解释说:“海边空气湿度大,洒把种子就能疯长,小楼院子里的地面做过硬化。”

    这种环境就是植物的天堂,别说是泥土地了,就连稍微有些缝隙的水泥路都能被它们找到破绽,然后长成蓬勃的一片。

    我好奇的问容云衍:“硬化效果这么好?”

    容云衍默默无言地举起手,只见他双手掌心里隐约可见纵横交错的划痕,看样子全是拔草时被割出来的,倒是为难他了。

    姚呈明见状,二话不说也要挽袖子去拔草,但等他低头瞧见自己这双只在虎口处留有抗摄像机时磨出的薄茧的手,还是重又把袖子捋回去了。他不是来走走看看的,还有采风任务要完成。

    这一局无声的较量是容云衍赢了,他面不改色,下颌微抬,像是压根就不在意,但转身之际唇角分明轻轻上扬了一瞬。

    姚呈明登时气短,他人都到渔村了,想负气而走已经是不可能。

    毕竟即便他肯在这个节骨眼上推掉陈得介绍的“兼职”,在没有遇到可供搭乘交通工具的情况下,想回车站非得走上两个小时不可,并且还不见得能走到,因为公交车一天就两趟。

    我主动给他递了个台阶:“不如先进去看看?跟刘队他们住在一起至少安全上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