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岁妤面具下的神情微动。
[我来赔],而不是[我帮你赔]。
几字之差,说出来的意味倒是大不相同。
前者默认这些损失是由他造成,心甘情愿承担损失。
后者,则是认为这些都是因为岁妤,才会出现的问题。
这男人当真是责任心出奇得强,正气凛然到半点不叫别人吃亏的地步。
如此,她便能确认该用什么话术了
岁妤眼眸里的水雾更重,一颗晶莹的泪珠几乎要坠下,摇头拒绝,“不行的,我们、我们都还不认识。”
“先生,听节目组的规则来,可以吗?”
最后一个问句,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掌心里的小手又挣扎着想要挣脱,最后还要委屈巴巴地说上一句“疼”。
郗却棠平静凝视她半晌,温和表面下,是铺天盖地侵袭过来的压迫和强硬,“岁妤,我不喜欢人装傻。”
更讨厌和装傻的人共处。
很显然,面具下那张脸,此刻必定满是狡黠。
装出柔弱无辜的神色,掩藏不想被人发现的真相,偏偏偏偏他竟没有揭穿她。
手掌缓缓松开,稍露出点缝隙,就被眼前这只小狐狸抓住空子,一下便将手收回去,抵在他肩上。
她的精神体,怕是一只毛发雪白的狐狸吧。
藏在干净透澈的表象之下,一双满是伶俐的眼眸却轻易就能抓住人心最软的那点。
郗却棠撤身,离那让人恍若浸泡在温水中般舒适的香气远了,身体竟不自觉生出点不舍。
转身提起岁妤方才掉在地上的箱子,走进里面的房间。
直到帮她放好所有东西,才沉默地合上门。
临走时男人沉沉看过来的那一眼还残留着些许泰山压顶般的强势侵略。
就算他装得再温和,也像是将被他注视的那人整个摊开在他眼前,被明明白白看干净了一样。
岁妤拂起一抔冷水,将方才有些紧张的思绪打断。
不出意外,郗却棠对她的怀疑应该上升了不少。
平白无故有些记忆混乱,哪怕只是几秒,对他那种身份的人来说,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