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他的衣袖,歪头跟着裴璟瞮偏过去的脸对上,“不生气了好不好?”
裴璟瞮凭借自己超高的自制力压着快要翘到天上去的嘴角,努力做出一副伤心样。
“你每回都不和我商量,就只和谢晟之他们说,我是不是不值得你信任啊?”
坐在外头的崔辞安:(ー_ー)!!
谢晟之:╮(﹀_﹀”)╭
不是,这人在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撒娇卖乖的本事?
怎么感觉杳杳好像还挺受用的样子?
在里头耐下性子哄着人呢,岁妤就感觉有股不好的感受往她脚底钻,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日她穿着的,正是赤金锦绣山河裙,火一样热烈明媚的颜色,衬得岁妤的容色更清丽。
两种极致又有些矛盾的感觉融合在一起,像是岩浆入海口灿烂绽放的雪凝花。
从黄州回盛京这一路上,足足有数十日,百里路程,并未再遇着过形似流民的人。
事情解决的也意料之中的顺利。
在背后妄图利用黄州一事掀起流言,说正是因为当今天子继位不正,才会导致如此天灾的瑞王一党被揪出来。
他妄图想通过舆论战来对盛晏昭的皇位稳固造成影响,盛晏昭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封密令下达,叫黄州州牧齐鲁在黄州地界大肆宣扬瑞王的“丰功伟绩”——
包括但不仅限于纵容妻兄鱼肉百姓、在封地时税收较之朝廷官方名目再加收一成,致使民不聊生……
以及上巳那日祭祖大典,金龙现于人前,与圣上一同俯瞰盛京的奇景……
郢朝盛行的俗讲僧人、壮志正浓的学子们,都是宣扬的好渠道,不仅将盛晏昭比作金龙转世的贤明君王,更是对腹内草莽的瑞王大肆批判。
尤其黄州一场降雨,彻底佐证了当今天子乃是真正金龙的传言。
于是在彻查出来,黄州一事竟有瑞王在其中充当最关键的一环,无视百姓生死,草菅人命,那些往日惯常会恭维瑞王的人纷纷倒戈。
更对天子处置瑞王的任何手段表示理解与支持,颇为极端的一些愤世嫉俗的学子还认为正是有瑞王这等草包皇亲在,才叫郢朝如此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