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只听“咣当”一声,一旁正在庆贺的赵广陵手中凤嘴刀,应声落地。他双目圆睁,嗓音颤抖着问道:“军师……你……你说什么?火鬃熊他……怎么了?”
玲儿紧咬下唇,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缓缓抬起头,眼眶中刚止住的泪水,如决堤洪水,再度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落下。
赵广陵瞳孔微缩,连连后退,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火鬃熊力大无穷!所向披靡!金军……金军岂能伤的了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军师!你在骗我是吗?”赵广陵神色慌乱,快步上前追问道。
“广陵,你要冷静,或许……周大哥!你说句话啊!”赵孟炎心急如焚,双手紧紧扶住失魂落魄的赵广陵,冲着周文远声嘶力竭地吼道。
周文远神色凝重,重重地长叹一声,落寞地转过身去,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沉痛:“火鬃熊的尸首,此刻就在城中校场……”
“火鬃熊!火鬃熊!”赵广陵双眼通红,状若癫狂,一把甩开赵孟炎的搀扶,朝着城中狂奔而去。
周文远面色冷峻如霜,扭头对着赵孟炎厉声命令:“孟炎,追上广陵,别让他做傻事!”
火鬃熊的死讯,如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众人劫后余生的喜悦。原本欢腾的氛围凝固成冰,就连那扇残破的城门,也在“吱呀”声中缓缓合拢,似是为熊天禄奏响的挽歌,弥漫着无尽的哀痛。
校场中央,熊天禄的尸首直挺挺地躺着,白布下的身躯轮廓僵硬。赵广陵脚步踉跄地冲过去,“扑通”一声俯身跪地,面如枯槁。尽管他身经百战,见过无数生死离别,但当亲眼看到亲如手足的兄弟冰冷的尸体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还是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赵广陵静静地跪在熊天禄身旁,双眼布满血丝,干涩得没有流下一滴泪水。他就那样默默地守着,那个在十五年前,他从潭州浏阳亲手带出来的毛头小子,那个军旅相伴十五载,一同出生入死的手足兄弟。可如今,却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先他一步离开了人世。
玲儿和仕林来到营帐前,玲儿的身体剧烈颤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她知道熊天禄是因她而死,若非自己执意要去找仕林,熊天禄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