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仅剩五千,金军十万大军,就算玲儿神机妙算,这账她也算不过来。
“回营!”仕林斩钉截铁,对着李秉文说道,“让参将以上的将领,全部来大帐议事。”说罢,仕林抓起玲儿的手,疾步走下城楼。
北风裹挟着金军战鼓的闷响穿透帐帘,火盆里将熄的炭星在众人铁甲上投下血斑似的碎影。营帐内再没了近几日的欢声笑语,李秉文等人各个面容冷峻,营帐内一派肃杀的氛围。
“末将请命!领一支孤军穿插敌军身后,杀他个措手不及!”熊天禄迈出一步,率先发言,打破了帐内的沉寂。
“不可!”李秉文上前阻止,“我军兵力不足五千,三日前一战,战马损失过半,眼下城内拉运辎重的牲畜都不够,如何组织骑兵偷袭?”
“那就领步军!照样杀敌!”熊天禄梗着脖子,回应道。
“那更不可,金军铁骑不下五万,步军偷袭,无异于以卵击石!”李秉文连连摆手,二人一时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难道就等着金军攻城吗!”熊天禄气的上前一步,抱拳作揖道:“军师!你给拿个主意!”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熊天禄口中军师所指何人。
“火鬃熊,你在说谁?”李秉文上前问道,满心疑惑。
熊天禄闻言,双拳指着玲儿说道:“肖军师啊,戏文里都唱着,军师神机妙算,遇事不决,就问军师,若非肖军师,三日前,我火鬃熊就成褪毛猪了!眼下除了许大人和我大哥,我只服肖军师!”
玲儿“扑哧”一笑,如此严肃的军前会议,被耿直的熊天禄一搅,倒多了一丝轻松。
这冷不丁的小插曲,倒是让玲儿灵光一闪,她望了一眼仕林,见到仕林微微点头,便上前说道:“诸位,你们都觉得金军一路势如破竹,气势如虹,是要攻城对吗?”
熊天禄抢言答道:“那是自然,金军东路军三十万人马,又是完颜亮亲自统兵,攻历阳一座孤城,自是不在话下。”
“二月破和州,三日下杨州,王权那厮竟乘妇人驴车南逃!”赵广陵一拳砸向沙盘,扬州城的陶塑应声碎裂,“江淮防线早他娘烂透了!那群恶贼,将千里沃土拱手相绕!吾岳家军,岂可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