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断案角:“昔日岳帅蒙冤,我等早与清白无缘!”熊天禄的宣化斧,重重的扣进泥地中。
“三问…”仕林突然掀袍跪地,双手托令过顶,“可愿随许某做无名之鬼,写无字之碑?”
铁甲铮鸣如雷,二十八人齐齐割破掌心,血珠坠在青竹令上蜿蜒成河。仕林突然读懂周文远最后那个笑,赌的从来不是权力更迭,而是少年人胸腔里跳动的赤心,终究会与这些岳家孤忠血脉同频。
血珠坠落的声响细密如雨。赵广陵以断刃割掌,任热血在竹纹间蜿蜒出赤色江河:“建炎四年,朱仙镇大捷前夜,岳帅便是这般捧着军令旗问我们。”
“报!”
帐外忽有惊马嘶鸣,斥候带着染血战报急驰入帐:“四路金军压境,完颜亮亲率三十万铁骑破了楚州。”
众将纷纷起身,攥紧双拳,突如其来的战报,让热血的气氛瞬间凝固。
李秉文上前捧起染血战报的手指微微发颤:“大人……”李秉文小声在仕林耳边轻语,“前线战报。”
仕林闻言浑身一颤,但他很快平复下来,镇定自若道:“念。”
“是。”李秉文躬身作揖,缓缓打开战报,“金军兵分四路,兵力达六十万之众,来势汹汹。东路军由完颜亮亲率,约三十万精锐,自开封府挥师南下,已先后攻克两淮,兵锋直逼淮南,企图强渡天堑,直捣临安。中路军由汉南道刘萼率领,兵力十万有余,从蔡州进犯荆襄,攻势猛烈,当地宋军虽顽强抵抗,但防线压力如山,形势岌岌可危 。西蜀道徒单合喜率西路军八万余人,猛攻大散关,川陕地区烽火连天,局势万分危急。另有苏保衡、完颜郑家奴率水军,战船六百艘,水兵七万,从胶州湾沿海而下,妄图海陆合围,直取杭州湾……”
闻听此言,仕林惊出一身冷汗,他虽已掌握了“青竹令”,可真论行军打仗,他还真不懂,仕林把目光投向李秉文。
李秉文心领神会,跨步上前,对着帐内二十八将领道:“诸位将军,金贼已至,两淮沦陷,历阳岌岌可危,诸将可有退敌之策?”
帐内一片肃静,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仕林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赵广陵身上。这位岳家军老将脸上的刀疤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