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管做好历阳的父母官,等在此地功德圆满,便可回京复命!到时候佳偶天成!喜结良缘!”玲儿一边咬着牙,使出全身力气拉扯着压在书架底下的版籍,一边愤愤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深深的怨恨,听得仕林心头一阵刺痛。
仕林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心急如焚间,他迅速躬下身子,双手稳稳地一把搀扶起蹲在地上翻找版籍的玲儿,眼眶泛红,大声喊道:“玲儿!你心中若有怨念,尽管冲着我来,千万别再这般伤害自己了!”
待玲儿转过身,正面朝向仕林时,他才真切看清眼前这张憔悴的面容。曾经那一双清澈纯净,仿佛藏着漫天星辰的双眸,此刻布满血丝,眼袋又红又肿,一看便知,这三日里,她不知流了多少伤心泪,熬过多少难眠夜。
“你我本就毫无瓜葛,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你何必再来管我!”玲儿情绪激动,厉声斥责,用尽全身力气将仕林狠狠推开 ,“许仕林!我不想再见到你!从今往后,我和你恩断义绝,互不相欠!”说罢,她拿起一本县志,重重地按在仕林胸口,而后转身快步离开。
走到门口,玲儿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她强忍着泪水,努力仰头,不想让眼泪落下:“许仕林,你要的东西,都在县衙卧榻床头,加上你身上这本,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你要走?”仕林急忙追上玲儿,跟在她身后,声音里满是不舍与担忧,小声问道。
“对,我要走!往后,你可以贪杯,可以思乡,可以研读佛法,这些统统都与我无关。”玲儿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凸起,身体因情绪激动而不住颤抖。
“要去何处……”仕林迈着小步上前,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玲儿的衣衫,可在触碰到的瞬间,又缓缓放下了。
“天下之大,何处是吾家,走到哪儿就算哪儿,就不劳许大人费心了。”玲儿吸了吸鼻子,双眼干涸,似乎所有的泪水都已流尽,再也哭不出来。
“带上‘小红马’。”仕林慢慢走到玲儿身旁,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落寞,“那日你在它耳边轻语,我听到了,往后它属于你,便不会再有其他女子跨上它的马背。”
玲儿听到这话,泪水如决堤般再次夺眶而出。“小红马”见证了他们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