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化不开,割舍不下,哪怕只是一句无心的唏嘘之言,他也无法忍受。
二人四目相对,玲儿望着仕林深邃的眼眸,像是被深深吸引,又像是有些无措,声如蚊蝇般应道:“好,玲儿记下,不会再提。” 可不过转瞬之间,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双手一叉腰,佯装气愤道:“好你个‘许木头’,倒像是我做的不对了,看我不打你!” 话落,她便轻轻甩动手臂,那软绵绵的拳头,带着几分娇嗔,轻柔地拍打在仕林的胸前。
二人在这温馨的氛围里嬉笑打闹,房间中满是快活的气息。仕林眼角余光不经意间一扫,发现了玲儿手边的那本《金刚经》。它静静摊开在床角,书页在微风的轻抚下,似有若无地微微翻动。
仕林的思绪瞬间被抽回,刹那间,碧莲的音容笑貌忽然出现在眼前,他忽而慌张,猛得将经书抽走,背在身后。
仕林忽然明白,虽说和玲儿在一起的日子满是欢愉,但他深知,碧莲仍在家中痴痴等候,这本《金刚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身上的责任与承诺。
自幼饱读圣贤之书的他,素来以克己复礼要求自己,他也坚信,自己与玲儿只是兄妹之情,绝无非分之想,无论内心如何挣扎,即便心如刀绞,但他也绝不能允许自己移情别恋。
“仕林哥哥,这本《金刚经》,从何而来?李碧莲是何人?此经自自带血,可是件至诚之物。”玲儿接过仕林喝完的解酒茶,歪着脑袋,俏皮的问道。
仕林摩沙着封皮上金丝绢布,脸上泛起一丝涟漪,他犹豫了片刻,长叹一声,沉声道:“玲儿,我不该瞒你,这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所赠。”
“咣当!”
玲儿手中的解酒茶应声落地,残余的茶汤泼洒在地面,在月光下映出一片阴影。
仕林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玲儿不可置信的望着仕林,眼眸中隐隐闪着泪花。
“玲儿?”仕林坐起身,凑到玲儿面前,他的额头已密布汗珠,酒劲已然全消,剩下的只有恐惧和不安。
玲儿猛的向后一闪,泪水几乎夺眶而出,但却被她硬生生压了回去:“李碧莲,是吗……”
微风吹拂,书页翻飞,不经意间露出“李碧莲敬抄”五个簪花小楷,墨迹浸着经年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