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不了他。况且虽说衙役皆已换成了驻军步卒,但若非皇命在身,这群人也不会用自己的,更不会为了自己而去得罪周县丞。眼下唯有依靠自己和玲儿和这个“老狐狸”一较高下。
仕林一改先前的审讯手段,只见他拿起一本文书,缓缓走到周文远面前,他将册子摔在他脚下。暴雨击打纸页的哗啦声里,隐约可见李秉文花押的拓印。玲儿适时插话:“寅时三刻,主簿李秉文、典史王振、巡检赵孟炎在狱中吐得可比这雨急。”
周文远猛得一颤,脸上横肉微微抽搐,看着满箱的罪证和李秉文等人的倒戈,后背发凉,额头冒出细微汗珠。
眼看周文远神色慌张,玲儿的笔杆轻触仕林后背,仕林当即明了,厉声道:“本官奉太子命,彻查此案,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贪没钱粮,暗通金贼!简直目无王法!念你为官数十载,若你能及时醒悟,悬崖勒马,本官可从轻发落。”
但此刻的周文远忽然明白了,老谋深算的他,已洞悉了仕林的伎俩,不过是在假意哄骗,李秉文等人和自己数十年交情,绝无可能出卖于他,那些所谓的罪状,所有的签押都非他本人所为,即便定罪,也不过是渎职之罪,罪不至死。
“哈哈哈~”周文远忽然发笑,让仕林后背发凉。
周文远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凌厉了看着仕林和玲儿:“就凭你们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就想治我的罪?仅凭只言片语,断章摘句,就想污蔑于我?你若真有我的全部罪状,又何必多此一举!”周文远缓步靠近仕林,一只肥硕的大手勾住仕林的肩膀,“想必你们早已查明,你们口中的罪证,最后的签押,都是前任张知县,而非本县丞,你拿什么定我的罪!”
仕林闻言,一时心慌,却如周文远所言,就算是他和玲儿便查了十年版籍,那些记录皆是张知县的签押,若真要定罪,恐怕也只能定张知县的罪。
周文远眼瞧着仕林垭口,气焰更是张狂了起来:“状元郎,本县丞敢用性命和你打赌,狱中只有本官抓捕的钦犯,没有你说的同伙!”说罢,周文远一甩衣袖,“要是没有其他证据,本县丞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