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令收入囊中:“但愿这位状元知县,别赶尽杀绝。”
熊天禄鼓囊着腮帮,举起手上六十斤宣花斧道:“哼!状元又如何!我老熊第一个不服!大哥!我们不能……”
未等大胡子说完,赵广陵当即打断了他的话,他紧紧握着手中圣旨,心中五味杂陈,“住嘴!再敢胡言!休怪我翻脸不认人!”赵广陵厉声斥责道,随即取出令箭道:“传我号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你即刻点齐三百人,随我进城,去会一会这位状元郎!”
熊天禄一脸不情愿,但赵广陵的话他不敢不听,随手行了一个礼道:“喏!”
仕林很快也收到了太子密令,仕林诚惶诚恐,竟没想到这密令来的比河堤款还要快。
“有了这道密令,我就不惧他周文远了!我这就去找他们查一查历年的亏空!”仕林紧紧握着密令,心中已在盘算如何对付周文远等人。
玲儿见状便已猜出,如此神速,定是太子认出了自己的笔迹,有了太子加持,此事便已成功了一半。
她缓步上前,拉着仕林的衣袖道:“仕林哥哥稍安勿躁,不必急于一时,历阳驻军的都统,想必已在来的路上了。”
仕林闻言,这才冷静了下来:“对!但怕就怕周文远不仅勾结了金人,还早已渗透了驻军。”
玲儿忽而发笑:“不会的,就算他周文远有通天的本领,但军令如山,驻军不敢不遵。”玲儿不慌不忙,翻开仕林手中密令,“仕林哥哥你看,上面有枢密院的火漆印,除非那位都统不顾妻儿老小,身家性命,执意造反,否则他只有唯命是从。”
仕林忽感后背发凉,经过这几日和玲儿的相处,仕林愈发觉得玲儿深不可测,她不仅认得枢密院的火漆印,还能从版籍中的断章残句里寻出周文远等人的蛛丝马迹,对朝廷律法、军政要务更是熟稔于心,甚至连自己的情况都了如指掌。他愈发觉得眼前这位同乡不像寻常闺阁女子,反倒更像是一位宦海沉浮数十载的官吏,亦或是当朝宰执的幕僚。
仕林缓缓转身,直勾勾看着玲儿:“玲儿,你怎么懂得火漆印?你真的是……茶商之女吗?这些晦涩难懂,枯燥乏味的典籍,你为何会如此熟悉?”
玲儿闻言,一时垭口,眼神忽闪,她轻轻拨弄着眉间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