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到的时候,霍延辉正虚脱了一般从惊恐中缓过来。
好半晌才能惭惭理解霍远在说些什么。
“你是说……你是说……”霍延辉晃了晃脑袋,用力理解霍远所说的话。
有一瞬间,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怎么不声不响的,老四两口子就整出一个新国家来……
“是的,大公子,”尽管已经分家,霍远还是习惯于之前的称呼:“如今的大燕朝,皇上正是从前我们府上的四少夫人……”
霍延辉惊得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的心理活动,与安远楼的学子们相差无几。
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若是从前,他定会立刻答应下来,起身前往大燕。
可是如今,他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这么做了。
一想到出远门,他就怕得要命。只要想想而已,他的腿就开始软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反应。
但是即便到了这种地步,霍延辉还是不敢反抗父亲的命令。
他张了张嘴,想拒绝,又不知该怎么说。
霍延辉心道:父亲现在也只是个平头百姓了,和他一样了,他实在不必如此。
“远叔您也看到了,我这身子……”
霍允达余威仍在,让霍延辉连拒绝的话,都说的唯唯诺诺。
就在这时,霍延辉的夫人薛清歌从外面走了进来。
人还没进门,声音便传了进来。
“远叔您是看着我们当家的长大的,多少也给我们留点体面吧,”薛清歌捏着帕子走进来,皱着眉头看向霍远,道:“当家的如今这身子骨,别说去燕州,便是只在这府里,也日日要用药吊着,不容有失。”
“老奴知道了,”霍远自然也是看出霍延辉的不对劲了,叹了口气道:“待老奴回府,便向侯、老爷如实禀报。”
“哎,”薛清歌也跟着他叹了口气,道:“如今两个孩子进学、当家的要治病,我们这日子啊,过得捉襟见肘。父亲曾向我们借了三万两银子,已经三年了,可有提过什么时候能还给咱们?”
“这……”
霍远有点不知如何作答,自家老爷怕是早就把这事忘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