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信叹息道:“于兄此时说这些又有何用?这世间之事,如你我所见。乱世已现,百姓困苦。那些不切实际的假想,多说无益。”

    “陈兄可知英国公一家离京后去了哪里?”

    陈言信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话题转换得这么快:“英国公?”

    他想了想,才想起来,前些时日英国公离京,惹得承平帝大怒的事。

    但他哪里知道英国公府的人去了哪里。

    陈言信摇了摇头。

    “他们去了北方,渤海郡。适才在下所说的地方,便正是渤海郡。”

    陈言信抬头看向于墨,眸中闪着疑问,渤海郡难道不是大弘的地盘?

    于墨默默点了点头。

    “那岂不是……”

    陈言信虽对大弘不满,但谋反的事他也不想干。

    于墨又摇了摇头道:“那里的百姓也都是从大弘逃难过去的,并非异族。”

    “竟有此事?”陈言信想象不到,要多大的能力,又需要多少银钱,才能将那么多大弘的流民安顿到“居有其所”的程度。

    于墨看着陈言信的眼睛,正色道:“其主事者,正是安远楼的东家。”

    说到安远楼的东家,陈言信终是有了一丝“果然如此”的感觉。

    当初他便怀疑安远楼与上京月报是一个东家,二者之间的联系太多了。

    若说是这样一个人,在北方建立了一个势力,让百姓安居乐业,倒还真就让陈言信信了几分。

    于墨再接再厉,道:“在下欲将京中有志之士引向北方,为民造福。你我寒窗苦读十余载,这圣贤之书,也不能白读了。”

    这句话着实说到了陈言信的心上。

    半生苦学,若是不能学以致用,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陈言信终是表现出意动的样子,不确定的问道:“于兄刚才所言,句句属实?”

    于墨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句句属实!陈兄可先去渤海一观,若有不实之处,陈兄回来便是。”

    陈言信终是被说服了。

    他家人都在博城,只身一人上京,无牵无挂的,去渤海郡看看也无妨。

    “只是……如今出城管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