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梁后边的话没说,其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陈景天笑了笑,他说:“县长,我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我爷爷,我爸,都在战场上杀过敌人,立过功。”

    “我从小就是听着他们的故事长大的。”

    “而我所在意的,不是我爷爷和我爸立下了多少功勋。”

    “我经常是在想,他们那个时代的人,究竟是抱着怎样的一个心态上战场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时候上战场打仗,是一定会死人的。”

    “我爷爷还有我爸,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中。”

    “他们每一次说起那些事情的时候,都是热泪盈眶。”

    “他们说自己运气好,没有死在外头,也经常怀念自己已经故去的战友。”

    “我那时候年纪小,不太懂这些,我就问我爸还有我爷爷,我对他们两个人都问了同样一个问题。”

    “我问他们为什么明知道自己会死,他们还是出发了?”

    “这两个问题,我是在两个不同的时间问的,一个是我小学的时候,一个是几年后我爷爷去世,在我爷爷的葬礼上,我问我爸的。”

    “而他们两个人给我的答复出奇一致。”

    “他们说,我如果不去,我的儿子,我的孙子就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