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小时时今年四岁！”嘴巴比脑子快，裴蛰衍赶紧说道，他怕慢了一步，苏七月就给他判了死刑。
“呵呵，你真厉害。”苏七月推着车子错开他，留给他一个写满冷酷的窈窕背影。
发丝飘过眼前，裴蛰衍被留在原地，他垂头思索。
不是四岁，那就是五岁？
他赶紧追上去，焦急地在苏七月耳边道：“小时时今年五岁，我刚才说错了。”
“你错的只有这一样？一步错步步错，不要再逼你自己了，放过你也放过我。”
“只是生日而已，我以后记住就是了，你没必要……”裴蛰衍赶紧压住声音。
苏七月停下脚步，她偏过头来，眼中流溢出丝丝冷意。
“觉得我小题大做是吗？”
“不是的……”裴蛰衍蹩脚地解释。
被戳穿心思，他也尴尬。
“连儿子的生日都记不住，你这个做父亲的很骄傲是吗？”
“我没有骄傲，我以后会记住的。”裴蛰衍胡乱解释，屡次强调“以后”。
在苏七月面前，在她的唇枪舌剑下，他溃不成军，只能仓皇抵挡，却被刺中一剑又一剑，满身都是伤。
“小时时不在我身边长大，我对他到底疏忽了一些。”想来想去，裴蛰衍找补了一句。
“翰翰今年多大了？”
裴蛰衍又愣了，裴蛰衍今年应该……
“你在迟疑什么？儿子的年纪不应该脱口而出吗？你刚才说小时时不在你身边长大，那翰翰呢？”苏七月步步紧逼，明明比裴蛰衍矮了将近一个头，气势却高出几丈，排山倒海一般向裴蛰衍压来。
“你简直无可救药，滚远些，不要再来纠缠我！”
推着车子走得慢，苏七月索性把购物车交给超市的工作人员，拿起车筐里的饮料和甜品，结账走人。
裴蛰衍又追了过来，苏七月已经上车走了。
裴蛰衍怔愣地眺望，等到苏七月的车子汇入车流，再也看不见了，他才失落地收回注视。
他原本打算陪苏七月和两个孩子好好玩一天，挽救自己在母子三个心里岌岌可危的分量。
他又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