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过多少‘实话’了,有些实话啊,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不过宽儿啊,今日皇祖父想再听你说一回实话,成不成?”

    李渊说完也不等李宽如何反应,他看着低头只顾把玩手中箭矢的孙儿,认真道:“宽儿,你说皇祖父当年退位,留下裴寂当这个宰相,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这个问题……”自知躲不过的李宽,在沉默半晌后,随手丢开箭矢,抬头望向李渊道:“皇祖父,您是知道我的,我已经与裴寂结仇了。所以,您指望从我这听到几句跟裴寂有关的好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皇祖父现在问你的是当初让裴寂做宰相一事。”李渊一瞬不瞬地盯着孙儿,不知为何,此时的他,心中居然有些忐忑。

    “皇祖父,这个问题其实无关乎对错,只关乎立场。”知道李渊想听实话,故而李宽干脆直接将话挑明:“在孙儿看来,祖父您当初伤了心,要留下裴寂这么个搅屎棍给父皇添堵,人之常情。

    可是,您也是大唐的开国之君啊,将来牌位进宗庙,后继每一任大唐皇帝逢年过节祭祖时,都得给您敬头香。

    既如此,您觉得,您作为开国之君,为了跟儿子怄气,让一个不作为的宰相统领朝纲,合适吗?”李宽的话说的很委婉,但是李渊好似偏偏就接受不了这种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