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残忍了。
就连这么小的孩子也逃脱不过毒手。
饶是他这个自幼经历生死、心肠冷硬的人,也难以接受。
他止住心中那个不敢深想的念头。
苏晚晚俯下身,对焦黑的尸首从头顶摸起,一寸寸地抚摸着。
像是爱抚,却又像是在确定什么。
这让陆行简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她对这个庶出弟弟太关心过度了。
比对她父亲还要关心。
她那么爱干净整洁的一个人,居然丝毫不忌讳和嫌弃。
她的手轻轻摸过尸首的头骨每一寸。
身体陡然松懈下来。
紧接着,她又去摸躯干,胳膊,大腿,连手指和牙齿都不放过。
她的手摸过那烧焦的小拇指,身子猛震,脸色更加慌乱,急切地又重新回去看。
陆行简扶稳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那只小拇指指微微弯曲。
陆行简脑海中有什么一划而过。
他却没有抓住。
或者,压根不想抓住。
太残忍了。
窸窸窣窣。
夜深的时候,苏晚晚终于停下来。
“叫个仵作验一验?”
陆行简看着满手乌黑、低头垂泪、虚弱得几乎站不住的她。
苏晚晚摇头:“不必。”
“好好葬了吧。”
几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在地上,洇成水渍。
好像滴到他心头。
烫得他分外刺痛。
陆行简没有坚持。
当天晚上,苏晚晚把他赶了出去,没让他留在卧室安歇。
陆行简在起居室的榻上辗转反侧。
看向卧室的方向良久。
最后放弃问她的想法。
还是去找仵作验尸。
“幼儿年龄不超过三岁,男,头部受重创而死,死后尸首被烧黑。”
陆行简脸色冷然,心口一口气稍解。
随即眉心又紧皱起来。
算算日子。
如果他和晚晚的那个孩子